【礼猿/美猿】末日论

前言: 

*OOC
*轻微意识流 
*美猿前提的礼猿 
*大篇幅伏见角度 
*少许虐出没不定 
*末日flag插得十分稳妥,室长请您自己解决 

*旧文,loft存档。


*以上都没有问题的话

 

【礼猿】末日论 

日记本被烧掉的时候还残留著焦黑的印记。 
青色的锁由红色的火焰燃烧剥落成别的颜色。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八田美咲的时候。 
天空晴好阳光充足的令他觉得刺眼,和第一次见到宗像礼司的时候完全不同。见到宗像礼司的时候天空正下著雨,大片大片的将这个世界都要淹没一样。 

他的日记本上对於这两个人的形容词汇大抵过於简单,简单到让人怀疑是不是随性写上去的字眼。 

「太阳」 
「青雨」 

就好像只是贴合著认识时候的节气那样的,分成两个不同的表达形式。 
老实说伏见猿比古并不打算对谁解释这个问题,只是潦草的笔记本上涂改著随性写下的东西,中学时期没有人搭理的时候开始随意拿来涂画的横线上,慢慢被描摹出了不同的文字。起先只是一个字符,然后是一句话,最后开始大片大片的淩乱的写著什么。 

名字上被涂上了焦黑的叉。 

时间大概是从认识八田美咲开始,到离开吠舞罗为止。 

【八田。】 
【那是谁来著。】 

最初的日记上连八田的名字都没有好好写,甚至於全名都没有写工整。 

【八田美咲。】 

 

【啧,和女孩子一样的名字。】 
【吵死了,但是和那些家伙不一样。】 

一点点镌刻上的记忆,一点点被填写丰满的日记本。 
伏见猿比古并不是那麼有空写那种东西的人,间隔三五六天会那麼写一下,然后就丢开到一旁,等再有记录的时候已经是别的时间点了。 

【今天又入侵我的世界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啊,美咲。】 
【那麼喜欢入侵我的世界的话,只要留下只有彼此两个人的庭箱就好了吧。】 

那是他开始变得奇怪的开端。 
被日复一日的入侵著生活,八田美咲的身影开始充斥他的整个中学生活。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日记本上写满的就全是关於他和八田美咲的事情然后——八田美咲今天做了什么,表情怎样,和什麼样的人接触过,开心还是不开心,一一记录在案。 

【今天和美咲约定了。】 
【要一直在一起。】 

用红色的墨水写下了扎眼的句子,力度重得似乎穿透了纸张。印入下一页的字迹还有著深深的痕迹,伏见猿比古不确定他抱持著怎样的情绪,但是不需要啊,并不需要确定。他的世界有他和八田美咲两个人就好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笔记本上写的就全剩下同样一个名字。 

【美咲,美咲,美咲。】 
【美咲,misaki,misaki,美咲。】

 

好像世界已经不是靠他自己支撑起来的那样,靠著美咲所给予他的光芒和热度—— 
到这个世界完结为止吧。那个时候末日论还在盛行,他们甚至讨论过要如何度过末日,虽然并不相信这种事情,不过有美咲的话,怎样都好。 

伏见猿比古一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入侵了他的世界,占据了他精神的全部,早就习惯了两个人背靠著背的庭箱世界,直到周防尊的出现将一切都击垮了。 

日记上潦草的写著周防尊的名字。 
即使他并不喜欢周防尊,依旧用著尊先生这样的敬语。或许说他本身并不讨厌周防尊,只是讨厌美咲的目光从他的身上转移开,然后再也没有回过头。 

【啊啊,明明已经变得和过去的那些家伙一样了吧。】 
【加入吠舞罗之后的美咲,变得和以前班上的那些家伙一样了。】 
【好恶心啊美咲让我好想吐啊美咲,明明就不需要我了还一副信任的模样将背后交给我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 

【最讨厌你了啊,美咲。】 

接著讨厌的字迹似乎又被涂改了去。 
伏见猿比古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心理,他觉得世界正在一点点崩塌朝向他不知道的地方发展。那个一直在他身边散发著柔和光芒的太阳正在消失不见,又要再一次龟缩回冰冷的地方。 

没有体会过的话就好了。 
明明擅自的闯入我的世界又擅自的离开。 

伏见猿比古唇边拉出一抹自嘲的弧度,依旧不紧不慢的刻画著那个名字。 

【我还是想要保护你啊。】 
【美咲。】 

只让我保护你好不好,那样的话语是无法表达出的思念。 
越走越远的人形在他的世界里变得模糊不清,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唯一肯定的是,已经被丢弃了啊。被美咲完全的—— 

那些赞美周防尊的话语传入耳朵里就像是毒药一样侵占著人心。 
回过头来好好看著我吧?看著我吧只看著我一个人吧?!声嘶力竭的呐喊并没有传递到那个人的心里,即使自己做的不对也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方式。 

“只看著我一个人吧,美咲。” 

吠舞罗的印记上焦黑一片,被涂抹的荣耀伴随著唇边已经破损的笑容。 
这个世界怎麼样都好,没有美咲的话,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既然你已经离开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庭箱,那麼我毁掉它也可以吧?反正你也已经不再需要了。 

能够保护你的话,能够让你注视的话。 
伏见猿比古保持著这样的信念毫不犹豫的转身,然后他的日记上,除了八田美咲以外开始多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宗像礼司。不过这个名字在第一天的叙述之后,就被室长两个字代替了。

 

似乎是出於习惯的关系。 
通常不会有太长的记录,依旧是保持著简短的字符,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和八田美咲的日记一样,从单字开始慢慢加长了记叙的内容。 

简直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 

【室长,好烦。】 

大概是最为频繁出现的字节。记录八田美咲的时候他会用红色的笔,记录宗像礼司的时候他会用蓝色的笔,好像是下意识的,又好像是刻意的。他不会解释,也不会有人知道。 
日记本里开始有不同的颜色互相参杂,大部份的时候是红色的,夹杂著一个字节,或者一段话长度的蓝色内容。然后逐渐开始淩乱了起来,上一个字符还是红色的,下一个字符就跳成了蓝色。 

“啧,好烦。” 

伏见猿比古推开手里的日记本。 
圆珠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没有确认那只圆珠笔是不是断成了两截。向后靠坐在椅子里,天花板苍白的落入他浅青色的眼睛里,空洞的勾勒著八田美咲的脸,最终又换成了宗像礼司那张禁欲无趣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 
然后从椅子里走了出来。 

无法分辨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伏见猿比古试图区分对八田美咲和宗像礼司不同的感情,然而越是分析却越是杂乱,上一刻还记得中学时代八田美咲对他的笑脸,下一刻就是在加入S4稍早一些时候,宗像礼司见他时唇边兴趣盎然的弧度。 

无法区分。 
没有八田美咲的世界一点点在变得习惯,习惯的加快崩坏的速度却被什么东西给阻止了。 
青色的火焰开始填补他世界的缺口,然而无法接纳。想要拒绝却又任由破损的地方被堵上,伏见猿比古清晰的知道自己在玩火,但是呢—— 

 

无法活下去。 
没有那道青色的火焰的话。 

没有力量,无法保护美咲,无法让美咲看著自己,无法继续和美咲站在同一水平线。 
完全不想再次经历差点失去美咲的事情,没有八田美咲的世界根本没有自己存在的意义。他又想起了末日论的事情,又想起了中学的时代然后—— 

『哦呀?伏见君也会相信那种东西吗。我的意思是说,末日。』 

不和谐的声音重复回转在耳边。 
好烦好烦好烦,又再被入侵了,这一次换成了另一种方式,无法拒绝只能被迫接受的,王所给予的必然会有的入侵。 

宗像礼司所给予的那份力量,话语,以及长年以来加诸在他身上的某种东西。 
硬要说的话大概是王与氏族单纯的君臣关系,然而在他们身上却显得模糊不清了。 

并不是没有像大人那样上过床。 
伏见猿比古主动想要从那份快感中获益某些东西,像是忘记八田美咲这样的事情,在那一刻也好,彻底的从脑袋里驱逐掉八田美咲这个人。如果也仅仅只是维持著床伴的关系就好了,伏见猿比古再次啧了出声。 

完全不像是那家伙会做的事情。 
宗像礼司在知道了伏见猿比古会失眠之后,每天都会来陪他睡觉。而从强迫到习惯这个过程,也的确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无法入眠了。 

正是他烦躁的来源。 
他觉得宗像礼司正在变成第二个八田美咲,用另一种方式,慢慢的、不同於八田美咲的粗暴,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入侵了他的整个世界。

 

好烦。 
他啐了口气,将窗户打开。 
风从外面灌进来带著冬天特有的冷空气,外面还在下雨,雨水从屋檐下漏出滴到他的手心,不知不觉就会想起的那个人,以及那个人头上悬著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又想起不久前周防尊和宗像礼司的那场战役。 
互相碰撞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像是快要被毁掉一样,连美咲都来不及注视,视线只能落到宗像礼司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上。 

但是,光注视又有什么用呢。 
始终是不同的人,始终没有并肩站在那个地方的可能性。王所面对的只有王,宗像礼司的对面存在著一个人,吠舞罗的赤之王,周防尊。 

伏见猿比古的唇边又泛出一个笑容,清晰的嘲讽连同他眼底的疯狂也一并被显示了出来。 
他也想站在宗像礼司的身边,他也是个男人而不仅仅是他的臣下,他也想祝他一臂之力。 

然而他并没有那个资格,王的战争不允许他的接近。 
他只能在那麼远的地方看著他,除了看著他别无他法。 

“又是尊先生吗。” 

他呼出一口气,窗户上被打上雪白的霜气。 
伏见猿比古试图拼凑那些为数不多的注视,然后低哑的笑声扩散在空气里。他能看到他的世界逐渐崩塌,比那一次,美咲自他的世界里走出还要快节奏的崩裂。 

“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呢。” 

完美的称赞,绝不会在人前说出的称赞。 
所有的人都看著那个赤之王,八田美咲也好,宗像礼司也好。 
自己算什么东西呢?伏见猿比古觉得头有点疼,耳边嗡嗡的吵杂著不知从何而来的噪音,明明连同四肢百骸都开始出现某种莫名的痛楚,但是唇边挂著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啧,吵死了。” 

不轻不重的一个抱怨,他抱臂目光滑过放在桌上的日记本和掉落在地面上依旧完好无损的圆珠笔。 
伏见猿比古走过去,将东西捡起来。标记好的12月21日早已经过去了,末日什么的根本没有发生,然而无论是八田美咲还是宗像礼司,似乎都逐渐在他的视线里丢失了开来,明明还在自己身边的人,注视的人却依旧不是自己。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他重复著机械性的台词,像是被早已输入好了字符单纯的念出来而已。 
打开淩乱的日记本抚摸过曾经写过的字迹,明明已经做好了臣下的觉悟,却依旧无法处理心口压抑著无法呼吸的疼痛感。 

喜欢我吗? 
是喜欢我的吧? 
为什么愿意抱我啊。 
为什么对我那麼温柔啊。 

啧,你真的很烦啊室长。 

无法被问出的语言,无法确信自己站在他身边的地位。明明是一直确定好了计划才行动的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伏见猿比古狠狠的嘲笑了一下自己,用圆珠笔的蓝色划掉曾经红色的字符。 

在一起。划掉。 
约定。划掉。 
美咲。划掉。 
室长。划掉。 

每划掉一个就像是更崩坏一分,唇边扩散开的笑意,无法停止的涂抹和修改。明明划掉了还是杂七杂八的夹杂著室长和美咲的名字—— 

 

够了够了够了。 
别再入侵我的世界了。 

要对谁说啊这种话,完全不像是我自己。 
伏见猿比古将后腰抵在窗台的栏杆上,一页一页的撕掉自己写满了字迹的日记本,向后仰去的姿势像是要从这个地方随著雨水一同下坠而去似的。 

——从我的世界出去吧。 

唇边张扬著的笑意,半截身体被雨水打湿。脸上滑下去的那些雨水自眼角的部份向下汇聚成泪水一样的东西,但是闭合的眼睛乾涩著完全没有水分,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乱丢废纸并不是好习惯,伏见君。” 

他睁开眼睛,后仰的视线余光撇进狭小的人形,入目是室长那张早已看习惯了的脸。 
宗像礼司的视线似乎在被他撕碎又用火焰碾过的纸张上,焦黑的痕迹清晰可见的带著粗暴的行为。 

然后,伏见猿比古的视线落到了站在宗像礼司身边的周防尊。 
他转过身体,全身蔓延著名为懒散的气息。 

伏见猿比古趴在窗台上,雨水滑落打湿让他的发丝贴合在侧脸。眼镜上也被雨水打磨的看不清晰,一条条水痕交错著滑落,连同视野都变得狭窄而有限了似乎。顺延著姣好的脸颊轮廓,伏见猿比古的下颌处汇集了不少的水珠,滴落在地面上。 

啊啊,周防尊为什么站在宗像礼司身边? 
这种事情已经无力思考了,无论什麼样的身份,并排前进的人并不是他。他只能落后一步,看著他的身影而已。 

自始至终。 
果然啊,末日论这种事情。 

『一早就决定好了的吧,不管有没有。』 

曾经的八田美咲也好,现在的宗像礼司也好。 
明明只要不在的话世界就一定会崩塌,但还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没关系这种状况,明明就受不了却还是保持了缄默,到底要怎麼样啊自己。 

那麼想起来的话,实际上自己并无法拥有,那个人也好,这个人也好。 

末日论一开始不就在吗。 
你看,世界正在崩塌。 

伏见猿比古扬起一个漂亮的笑容,眸底被镜片挡住看不清表情。 

“早上好啊,室长。” 
“我在研究末日论。” 

—END—

 

后记: 

我…觉得我又写出了奇怪的东西(略有些沉痛 
天天崩真是对不起室长和伏见啊(感觉到了悲伤 
不知道逐渐崩坏的感觉是不是有表达出来,总之我想表达一下我的立场。 

#周防尊六翼天使一生黑# 

虽然我个人并不讨厌周防尊啦。 
但是他的立场在我看来一直都是个很麻烦的存在啊,虽然真的不讨厌他(重要的话要重复说(划掉 

想要尝试写出崩坏的感情,好像没有表达好这一次,也许是选材的错误。 
下一次会试著尝试纠正更好的写法的。 

总觉得室长有的时候太过隐晦了,在周防尊的事情上又耗费了很大的心思。就算只是单纯的朋友伏见也——会吃醋的吧。而无法宣泄的醋意,无法确认的事实,并不是交往的关系,就算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会主动低头,不会主动说出自己的感情,别扭的伏见。室长如果不主动一点的话,大概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吧。 

谁都好,来救救我吧。——那麼求救过的话,在心底里那麼求救过的话。 
希望被室长好好聆听到,因为别扭的孩子并不会主动说出口。而迟钝的结果——大概伏见就会坏掉吧,像是这样。 

好像没什麼问题实际上他自己的世界已经末日了的感觉。 
每次都不能好好表达觉得国文根本要重修啊(土下座 

能阅读到这里真是非常的感谢了。 

-Hanasaki- 
2012/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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