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剑梅林】FAITH

前言:
·GOA+FPA少量时间线更替,亚瑟·潘德拉贡x梅林(腐向)。
·大量私设,原作略微改动有。
·倒叙+插叙有,少许意识流有。
·ooc,ooc,ooc,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以上都没问题的话。

【旧剑梅林】FAITH

在燃烧着。

天空、土地、人群。哪里都被鲜艳的红色所燃烧着、不断地散发出名为绝望的气息,那样悲惨的,如同被杂乱的色彩所涂抹的纹样最中心的那个人身上——更加明显的,凝固成某种粘稠的色调。

在燃烧着,绝望的、悲惨的,如同他拔出圣剑的那个瞬间,大魔术师让他所见到的终局一样。但又有些不同,即便是毁灭的这个世界,也应当更为安稳的、如同沉睡了一般的逝去,那个青年金色的发丝都失去了光泽,如同太阳坠落于深渊,无法安宁的、永远的燃烧着。

*

“虽说是没办法的事,但是我也多少得负起责任来呢。”

虹色头发的青年遥远的望着名为卡姆兰的战场,手中的花从花苞到绽放,配合着他轻快的语气,实在不像是真的有在忏悔的意思。但是、即使是这样,身为半梦魔的男人也确确实实的为他的愚蠢而感到后悔,但他依旧只能眺望着,从星球的内侧,名为阿瓦隆的理想乡里,远远地眺望着他的学生。

亚瑟·潘德拉贡。

那是距离现在并不遥远的过去,对于寿命悠久的他来说,仿佛只是睡了一觉的昨天、又或者是前天,还停留在那个青年与平日严肃不符的脸上带着柔软的薄红,从他的指尖捞去一朵白色的蔷薇,又突兀的送还给他。

「梅林。」

总是彬彬有礼如同绅士的王,在面对他时总不那么恭敬,虽然也会用着「您」之类的敬称,但是却不会规规矩矩的喊他「老师」,取而代之的是更为亲密的,喊着宫廷魔术师的名字。

「虽然现在还不能够,总有一天…等到人民都能幸福的生活下去的时候,希望您能听我说。因为是极为个人的想法…所以、希望您能够等我。」

那个时候的亚瑟·潘德拉贡的眼睛里掩饰着的感情,被魔术师毫不犹豫的看穿了。如同他所交往过的年轻的女性一般,带着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爱慕,仿佛洁白的羊羔一样,实在是让魔术师感到少有的困扰。

既无法轻佻的说出「到时候再说」,也没办法说出调侃的话语,所有的内容都像是在午后突然造访的心血来潮,在暖风和花香里,说着彼此心知肚明无法到来的未来。

拥有着最后神秘的不列颠总会覆灭,凶作之年也一直都未曾离开过卡美洛。即使王都的人民能够洋溢着笑容,但是再往外面走一点——人声鼎沸的议论里总会夹杂着「击退了外敌没有用」、「王是被诅咒的」之类的内容,他们彼此都知道,整个国家所有人民的幸福不会轻易到来。

但是少年的王依旧如此承诺了,如同那日在桌子的后面,看着他的导师时拼尽全力的保证。
也正是因为如此,面对等同重量的内容,魔术师发不出声音,他的目光只是落在他身上,长久的、长久的,直到花朵都像是要随着王一点点沉下去的表情枯萎了一般,他依旧还是没能给予答复。

「——————。」

没有感情的半梦魔,即使消耗着名为情感的养料,模拟出温柔的外表,对于那份重量,始终是无法感受到。他能够明白亚瑟·潘德拉贡到底想从他那边得到什么,并非是肯定的答复,甚至连回应也不需要,他只是想要将属于他唯一的这份个人的「私情」传递过来,而梅林依旧保持着中立。

他没有偏袒任何一方。

没有偏袒没有感情的自己而直接拒绝,也没有偏袒怀揣着爱慕之心的学生而直接答应,他像是一直所做的那样,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从梦境到现实,跟随在他的王身边,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是到了最后的战役,莫德雷德高举反叛的旗帜时梅林依旧无法理清,那份有些微小刺痛的情绪到底是什么,盘踞在心里却又无法被捕捉到,在亚瑟出征罗马的船扬帆起航以前,他口中所说的爱之语,恐怕是预知到了什么一般,做着最后的离别。

“真是令人头疼。”

还不了解爱是什么的王,无法拥有感情的梦魔,互相倾吐的爱语就像是讽刺一般,但是却又有些不一样、他从王的目光中能够清楚的知道,那份与对人民的认真所一致、虽然只是被排后的私人情感,他的王看向他时却没有半分的犹豫和迷惘。

正如他所说的一样。

「我并没有向您一样有着不同的交往经验,所以我不确定这样的心情究竟是什么。但我觉得您在我身边这件事,还有您陪伴我的岁月都是相当难能可贵的是,搞不好、不,我想我是爱上了您。」

他没有用不确定的语言,跨越了性别与族群这两个问题,坚定地、笔直的将属于他的判断真情实意的说了出来,没有等待魔术师的回答,就这样转身乘上了船朝着黄金之海出航。

时至今日,魔术师也为那个午后、悄悄做下的恶作剧而感到懊悔。
在他看来,那恐怕是亚瑟·潘德拉贡爱上他的契机。

*

那个时候刚刚击退外族的入侵,卡美洛迎来了喘息之机,连圆桌们的表情都不再如此紧绷,一贯背负着重担的王也少见的露出了笑容。

因为人民的笑容,而露出的实在美丽的笑容。

半梦魔,虽然看起来是人类,但真面目是像昆虫般冷血,也没有什么感情的非人类,但是他却比谁都爱着美丽的纹样。就像是现在亚瑟·潘德拉贡所露出的笑容一样,并非因为自己而发自内心的笑容,高洁而美丽的心(形体),让他几乎不能克制的想要触碰。

而魔术师一向是随性的。

梅林的掌心触碰过亚瑟的脸,比起梦魔来说高得多的体温从那里传来,如同心脏的跃动一般吵得他耳朵发痛,柔软的耳饰像是花一样被风吹出摇摆的弧度,他看到他的王眼底里难得的闪过一丝慌乱,甚至抱有疑问的出声。

「梅林…?」

而他没有回答。

那是魔术师最为接近了解何为「爱」、却又毫不知情的瞬间。

只是单纯的因为那个灵魂而心动,却又因为不知缘由而轻率的归入到恶作剧的瞬间。

梅林低头贴上他的唇,因为干燥和征战而有些干裂的唇带着粗糙的触感与他的贴合在一起,磨蹭过表皮时甚至有微痒的触感,他没有深入,而是简单的啄吻了两下,或许是因为太过有趣——亚瑟睁大的眼瞳落在他眼底里像是把他的心情抬高了一个度,他轻轻地笑了出来。

「接吻的时候要记得闭上眼睛哦,阿托利斯。」

就像是在做着教学一般,他们在因为庆典而没什么人烟的城墙角落、偷偷地再度交换了一个吻。

对于亚瑟来说,那并非是因为惊讶而露出的表情。只是还未察觉到自己心情的魔术师,却错误的将其归结于此。

年轻的王早在数年前,还在他们与凯一起游历国家时就暗生的情愫。只是因为他的肩膀上有太过沉重的负担,才没能将这些话说出,而总是与不同的女性交往的老师,在他的眼里也过于遥远了——还未能够拯救国家,儿女私情这之类的,亚瑟实在没有考虑的机会。只是那双眼睛会不由自主的追随着梅林,每每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无论他是否在他身边,总也是想要顺着梅林的教导,而寻觅着契机。

他对他的导师有着微妙的依赖,最初他也并非直接就理解了这份依赖是名为「爱」的情感,他普通的将其归为对父亲的感情,但是与抚养他的艾克托不一样、与他亲生的父亲乌瑟也不一样,而是更加隐蔽的,想要握住他的手,不想放开、希望他永远陪伴着他的那种念想。

这种细微的差别源自于他的导师夜不归宿,他的焦躁被凯捕捉的一清二楚。凯虽然不认为自己的弟弟爱上那种家伙是什么正确的举措,但是、他也确实不希望亚瑟再进行抽出圣剑插入剑鞘的这种无意义且危险的行为,万一、就算只是千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亚瑟神游的太过彻底而不小心解放圣剑的话,他也太过憋屈了。

「我说,梅林那家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差不多也该习惯了吧?」

「话虽如此,但是梅林的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容易被算计了。万一他因此遭受什么不测…」

「不不不,再怎么说那家伙都是个魔术师,而且还是我们不列颠顶级的那种?就算我巴不得他干脆死在女人肚皮上,但是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啦。」

「兄长!请别说那种话!」

虽然想要将亚瑟的感情歪开到别的地方,但那双眼睛里骤然生气的情绪还是让凯僵硬了一下,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只是开个玩笑。」

「我知道,但是也请您别这么说他,梅林是我的老师,他会陪伴我一生。」

这句话说的太过自然,自然到凯都忘了纠正他,分别这种事在人类的生命中,是过于稀松平常的,他只是无力地、像是看透一切似的摆了摆手。

「你也太喜欢那家伙了吧,不会有好下场的。」

「……喜欢,吗。」

亚瑟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然后弯起了眼角。

「我本来就不期望自己获得什么好下场,只要人民能够幸福、梅林也——这就足够了。」

在拔出圣剑的那个瞬间,他早有觉悟。
会被所有人憎恨,悲惨的迎接死亡。但是即使如此…即使如此。

「倘若这份喜欢能够给梅林带来幸福,就好了。」

这是将身心都献给国家的、唯一的私愿。

「不过也没有那种好事吧,这种没什么用的感情。」

他的手握紧了圣剑的剑柄,用力的起誓。

「我会创造出让人民和梅林都幸福的国家。」

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放弃的,这一生一定要达成的愿望。

*

“要是当时没有对亚瑟做出那样的恶作剧,说不定他和桂妮薇尔也不会停留在形式上,最终因为和兰斯洛特的恋情被阿格规文揭露而造成动荡…这之类的假设,也不过是假设而已。毕竟亚瑟真的是很难去享受属于自己这个「人」本身的权利。”

端坐在高塔之上的梅林在亚瑟登上英灵座之后,缓缓的吐了口气。石壁上的缝隙里都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如同加固着这座监牢一般的,却又有花装点着边边角角,而洋溢着名为芬芳的柔软气息。

他永远注视着名为亚瑟·潘德拉贡的存在,以一种观测者的姿态,一丝一毫的也未曾放过。从一九九一年的圣杯战争,到一九九八年的圣杯战争,他总是这样端详着名为Saber的他的身姿,连同纱条爱歌对他的恋爱之情。

他的心中涌起一种无端的情绪,他将那种无端而来的东西归结到亚瑟对于纱条爱歌滥杀无辜举措的沉默,对于圣杯的这种追求,在梅林看来毫无疑问是错误的事情,因此——当亚瑟的剑穿透纱条爱歌的后心时他稍微的松了一口气,毕竟无论如何,他的王总归回到了正轨,不会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复国之心,而被圣杯禁锢在这场战斗中。

但是、还是有哪里觉得不对。梅林支着下颌思考其中的区别,那种细微的东西太过狭窄,以至于让他一时之间都难以理解——。心中涌动的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的东西,究竟是名为何物的情感,唯独与亚瑟相关时、才会灼热而炽烈的燃烧。

半梦魔始终只有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属于人类的感情究竟是合适开始细密的流窜于五脏六腑之中,梅林无法追究其根源,只是在注意到的时候,他的王已经踏上了阿瓦隆的土地,在高塔之下缓缓地喊出他的名字。

“——如同将在之后传送开来的传说所描绘的一般,终于抵达了这里,约定之地。和世界签订了契约,结束了一切。连同第三次的战争也一并、按照你所说的,没能在那个时候拜访你所在的高塔。”

作为王的生涯、作为Saber的生涯、作为守护异世界不断旅行辗转的生涯已经结束了。身为骑士的他,现在也仅仅是亚瑟·潘德拉贡这唯一的身份,终于能够将手中的一切都放下,踏过鲜花和土地,眺望着看不到尽头的高塔。

“现在我已经可以踏上去了吧,梅林。”

无论是他自己作为赎罪,还是别的什么人将他囚禁在这里。对于亚瑟本身并不打算追究其根源,他想做的仅仅是在着漫长的生涯中,仅仅迎来最后的、能够属于他自己的「人生」。虽然对于不列颠的过去仍然抱有遗憾,但是在那两次圣杯战争中他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事情不可更改,而既然抵达了此处,唯有能够抓住手中仅有的机会。

这一次一定——。

“真是不死心呢,我的王,永恒圣剑的持有者。但是,即使你踏上来也什么都没有哦?狭窄的囚笼、这样形容的话此处实在不是什么理想乡的圣地,就算是你说不定也会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不是什么都没有,这里不是有您吗。”

“…………。”

梅林对于这句话依旧不知道如何反驳,如同掩饰害羞一般的,他透过高塔的窗户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如同叹息又如同微笑一般的、连同身边的花都越发艳丽了起来。

“即使是寻死也无法摆脱的、在这个星球灭亡前都将存在的阿瓦隆的监牢。如果您执意要登上来的话,那么我也不会阻止啦,毕竟也差不多是到了你休息的时候了呢。”

“我就在最高处恭候着您啦。”

“我心爱的红龙。”

Fin.

后记:

旧剑,白情池,请!白情池出亚瑟我再写一篇!所以,亚瑟!你的梅林老师在迦勒底等你(……)
大量关于GOA的描述,其实还是觉得有蛮多梗没写出来,啊…想写的很多安排进去的却很少,所谓的词不达意就是这样。

关于梦魔产生感情的这一段还是有点意识流,如果换一个场景应该会好得多。
但是我就是想写写不列颠的过去,老实说我还挺喜欢凯的。旧剑旧梅也很喜欢,BG和BL的相处模式应该不太一样,奶一口旧梅落地,落地我就写旧剑旧梅,盐川,请。

沉迷FGO无心写文,感觉手生了不少。
但是复健是不可能复健的除非我出旧剑。(……)

感谢阅读。
-Hanasaki-
2018/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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